那段寫信的日子

細細翻看這些泛黃的舊信件,讀著那些似曾相識的文字,以前那些寫信的日子以及那些與信有關的故事,又壹個壹個地出現在我眼前,逐漸清晰,並且鮮活起來......那情那景、那物那人迅速定格,凝成永恒,幻化成美好的壹幕幕呈現在我的眼前,激起了我諸多美好的回憶。那是風雨不蝕的記憶,那是刻骨銘心的情懷,既充實著我的人生,又給我的生活筯添了許多色彩。

提起寫信,大概應該要從第壹次遠離家鄉去異鄉讀書那年開始吧,那年我十六歲。在那個時候,和家人、朋友的聯系方式,更多地就是寫信。每當壹封信寄出,最迫切的事就是跑到傳達室去看有沒有自己的信件。而當收到壹封信件的時候,便會暗自歡喜壹陣子;當發現信寄出後沒有得到回應的時候,那種心情卻又是失落的。但即便是這洋,那種盼信如盼君的心切卻是壹日都不能減少的。而那種失落之情也便馬上在第二天收到來信的那壹刻,隨即消失了。讀書年代或許就是這般的天真吧。從寫信再到回信,壹個來回大概要半個月的時間,而我們美好的時光也就在妳來我往的等待和期盼中不知不覺地度過。

父母眼裏,我們或許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。audio cables 在家信裏,我們更多是在扮演角色,嘴裏說著不要擔心、會好好照顧自己等大人們的話語;而在同學間來往的信件中卻又是不壹洋的話題了,在那裏我們更能找到彼此是同齡人的那份天真、向往和憧景。煩惱了,我寫信給他;傷心了,我寫信給他;就連壹次小小的同學之間的誤會,我還是寫信告訴了他。而他,也總是及時地給我回信,安慰我,鼓勵我。整個青春年代,我們用書信傳遞著我們的幸福和快樂,訴說著我們的痛苦和彷徨。我們相互信任,彼此撫慰。

最愛在夜闌人靜之際,撚亮壹盞小燈,坐在書桌前,攤開壹頁素色小箋,筆端劃過信紙“刷刷”地流淌著對遠方親朋的思念,象遮住月亮的壹絲浮雲,遼遠而缥缈。窗外,月色清朗,月亮象壹枚清涼的印章打在碧藍的青天上。月華瀉滿壹地,桌上已是滿滿的壹紙離情。

寫信是壹種感情的投入,思路也會跟著感覺走,筆尖吐出的字真切而隨意,特別是寫給好友的,是思念、是牽挂,是壹種難舍真情的流露。壹旦有了情緒,就會有說不盡的話語,壹頁、兩頁、三頁,甚至數頁,寫完壹封覺得情緒未了又繼續寫另壹封信。寫好信後,按照不同的含義認真折疊起來,裝入信封,用壹張郵票帶向遠方,剩下的就是等待和期盼。

讀信,實質上是讀最真的靈魂。看另外的靈魂在亂世中如何掙紮,又如何卑微地活著。我們的生活,何嘗不是如此?手輕輕的觸摸著我們青春裏的心事,煩惱,也感受著朋友的關心問候與祝福,心裏盛放著壹杯水葉黃素,感動從中溢出,流過壹股暖流。寫信,盼信,似乎每天都充滿著希望。快樂,是那麽的觸手可及,因爲每天都是有所期盼的,而那期盼又是那麽具體間單,那麽容易實現和觸摸,年少的心,總是被希望和等待的快樂漲滿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