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不能忘卻的紀念

昨夜,規格的窗透出壹束不羈的光。

我躺在床上,看著微微發亮的窗子,周圍很寧靜。這種時候總讓人很易感,果然,當散漫的月光被整齊的投在慘白的墻上時,竟似乎有了壹些顏色——那是壹種華美冷艷、卻又從裏透著溫暖的顏色。

夜很冷,天很遠,月隨我壹起劃入那漫長的時間,就仿佛,它壹直在靜靜的等待妳,只等妳向它望上壹眼,只壹眼,便是永遠。

只壹眼,我愛上月光,愛上這月夜的寂靜。

時鐘卻將我拉起,我看著指針慢慢地劃了壹圈又壹圈,仿佛樹的年輪,仿佛花的綻放,也仿佛蠶的死去。

我想我的青春正在我的靜默中死去,從我的指尖劃走,壹個個年月日、辰時刻。如錦壹般的年華啊,那窗外稀索的風聲仿佛也在為我感傷,微銹的鐵窗的欄桿就在身旁,月光霎時變得淒涼。有時我也想象,擡起手,撫摸它,冰冰的、涼涼的,仿佛眼淚穿過冰雪滴在手掌,竟能感到它的孤獨。

而在這難眠中,是誰,又走了幾十秒,匆匆,匆匆留下我,留下這個熱愛它的人。

所以我不能悲傷,雖然我終將離去,月光也始終冷照。即使不能珍藏點滴,至少可以取飲壹瓢。且讓我從溫暖的床鋪中爬出,去試試等待黎明的第壹道曙光。

徘徊

屋裏乳白的月光灑在地上,白瓷板很光滑,但在月中的映射中光亮不壹。我披著衣,徘徊,想著這便是等待了。

等待啊,等待呵。等待最是漫長,會讓人生出惆悵。拖鞋踩在瓷磚上,發出細微的低吟,我猜這聲音是想與時鐘的滴答壹較高低吧!畢竟他們都是在這靜夜中才被發現的東西。

惆悵,惆悵呵。過多的沈思讓我忘卻了心緒,動作稍慢,讓腳步輸掉了比賽。也便停下,站在白墻的鄢影裏,聽自己的心跳。

時光若刻,三千六百秒,三萬六千天,彈指即過,更如過眼雲煙,吹之即散。

躺下?走進?徘徊?十七歲,這個郁悶的年齡。

浮生如雲,人生如夢,有壹樽還酹江邊,也有壹人追逐暢快。

走到窗前,人生代代無窮矣,江月年年望相似。憶起這首詩,呵!是我禁不住仰望名曰,它仍舊很安靜,掛在天際,真好。

望明月,明月總會來相約;來相約,相約總會與明月。習慣了所在被裏的人不如爬起來吧,追逐與超越,確然最有意義。

在屋子裏的人看到的東西永遠沒有外面的人多。

我走出門,來到陽臺,是壹片大好的夜景。

近處的楊柳和著風左右搖擺,細聽之下,它們無時無刻不在發出雖然微不足道卻又沈烈的歌聲,獵獵,獵獵,颯颯,颯颯。我很感動,如夢中的香樟樹壹般,路燈散布眼前,托起壹片片光明,照亮了樹與風的戰鬥。